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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3月25日，第八届中国电动汽车百人会论坛2022“云论坛”在北京钓鱼台国宾馆隆重召开。本届百人会论坛以“迎接新能源汽车市场化发展新阶段”为主题，在3天会期内举办14场会议活动。就涉及新能源汽车市场化发展新阶段政策调整、碳中和目标下国际合作与政策协同、市场与消费新方向、交通能源基础设施协同发展、商用车可持续发展、氢能产业多场景应用、下一代动力电池产业化及产业投资与创新等话题展开深度研讨。
在27日上午举办的以“智能汽车发展的新实力与新力量”为主题的智能汽车论坛中，中国信息通信研究院院长兼党委副书记余晓晖发表了讲话。
余晓晖 中国信息通信研究院院长兼党委副书记
以下为演讲实录：
各位好！很荣幸今天分享一下我们对汽车产业数字化发展的一些思考，当然我们是从一个数字技术从业者的角度去观察整个数字化对汽车产业融合的作用。
大家都知道，我们可以看到当前基本的或者是高度的共识，是全球数字化转型和第四次工业革命的加快。数字技术对经济发展的放大、叠加和作用，要把握数字化、网络化、智能化方向，推动制造业、服务业、农业的产业数字化，推动数字经济融合发展。
我们观察可以看到，去年对全球47个国家数字经济的观测，2020年在疫情非常严重的情况下，47个国家数字经济的增加值增长大概是3个百分点，比整个GDP的增速要高5.8个百分点，因为GDP是负增长的，所以在这里可以看到非常强劲的数字经济的韧性和动能。
展望未来，预计我们国家数字经济的发展有望可以维持年均9%的增速，我们预计到2025年这样的规模会超过60万亿，这是从整体的数字经济发展的角度。当然数字经济包括我们讲的数字产业化、产业数字化，其实数字产业化我们讲的是数字技术的创新，它是数字经济发展里面最为前沿、战略性、基础性的一个领域。但是对于我们整体来说，其实数字转型或者说数字经济的主战场是我们传统的经济部门每个行业的数字化发展、数字化转型。
IDC有一个预计，去年全球数字产业化的支出是1.5万亿美元，同步增长了15%，预计未来几年会保持17%的年均增速，这样一个速度是非常快的。数字化转型的意义来说，其实它会对我们的三资产业都会产生重要的影响，这个是世界经济论坛里面的预测，比如对制造业的成本和营收显著的贡献。
怎么去理解数字化？其实这里面有很多不同的诠释。我们国家一直在推进信息化，过去讲的信息化和现在数字化有什么不同？其实我个人觉得，信息化和数字化并没有什么不同，或者说我们可以认为数字化是信息化的一个阶段，因为数字化也好、信息化也好，讲的都是我们如何通过信息通信技术与各个行业融合，从而变革生产方式、商业模式、产业组织方式，提升质量、提升效益，这是一个系统化的转型过程。有时候我们还会讲数字化、网络化、智能化，这时数字化是一个狭义的论述。大的数字化转型应该含这三个所有的内容。总结一下，可以说数字化和信息化一脉相承，但是它又是信息化发展目前这个时代里面一个新的阶段。
过去讲的信息化里面其实最重要的特征是流程驱动的，是以流程为核心，从而利用数字技术实现生产精益生产、精益管理。我们现在的数字化里面可能很重要的一点是说，我们引入了数据，把数据作为生产要素，从而形成了数据驱动的一个新的生产方式，从而实现价值的创新、商业模式的变革。所以这里面我们把它分为几个阶段，比如说我们通过数据的感知实现可视化，通过数据的分析进行洞察和预测，最后实现智能化的优化，重构生产方式、商业模式和产业运行方式。
其实从目前看，数字化转型会覆盖到整个企业各个流程和产品的全生命周期，它是一个系统性的变革工程，它可能涉及到业务、运营和组织的转型。当然最重要的来说，通过数字化转型，优化产业资源的配置，实现新的价值，提升敏捷性，提升全要素生产率。我们有时候会从不同的角度，比如其他的效益或者客户的体验或者整个企业的可持续发展，这里面会涉及到我们企业经营管理的各个方面，但是它回答的仍然是企业经营的最基本的问题。
在这样一个数字化转型中，我们认为工业互联网是它的一个基本的路径和方法论。
为什么讲工业互联网是数字化转型路径和方法论？这里面是我们构建的一个模型，这个模型我们去思考工业互联网和数字化转型的基本机理，首先有这样几层，有物理资产，可能是我们的设备、产品、生产线、企业。这里面我们通过工业互联网对这些设备进行感知、分析、建模，然后进行决策、优化。如果我们把这个过程打开的话，其实就是如右边这个图，通过我们大量的物理资产的感知，包括我们的IT系统、互联网系统，我们会积累大量数据，基于这些数据其实我们可以建立对这个物理世界、对生产线、对产品乃至工厂、企业、产业链的一个建模。这个建模就构成了我们数据驱动智能的基本基础，但是这个还只是一方面。还有一个方面，是我们每个行业，比如说汽车行业、汽车工业里面，百年里面积累了大量的工艺、机理、模型、知识，这也是非常重要的，这个有点像我们知识的自动化。我们把这个行业的模型、机理和知识与数据模型结合在一起以后，构成了新的范式，通过这样的范式更好的勾画和描述现实物理世界，更好感知它的变化，也可以更好的去诊断、洞察、预测，从而形成了一个新的优化的模式。这样我们可以对我们的设备和产品、对生产线、对企业和产业链、价值链进行不同层面的优化和资源配置，这样就构成了创新范式的变化、产品体系的变化，比如产品的智能化，生产制造模式的变化，我们讲的智能生产、柔性化生产、资源组织、网络化协同、社会化生产，以及重构我们的服务和商业模式。另外在这个过程中可以实现节能减排与绿色发展，实现碳达峰、碳中和的目标。
我们再看一下我们国家实践的情况。这是我们梳理了国家的案例，里面可以看到各个行业工业互联网数字化转型的应用探索。时间关系我们不去展开了，这里面列举了装备制造、原材料和消费品。这里面可以看到，汽车里面用的属于比较多的几个领域，整个装备制造业里面的占比是比较高的。
我们可以看到，这里面围绕产品的研发、设计与全生命周期管理，是一个重要的关键。另外，通过装备的智能化，打造一个新的用户入口，以建立新型的技术服务体系，是整个装备制造业一个非常重要的特征。还有一点，在研发方面，我们通过AI技术等提升虚拟化、智能化水平。这是我们观测到装备产业制造业基本的贡献特征，当然我们可以看到每个行业，像工程机械和汽车是有很大不同的，所以这里面面向大规模消费者和面向企业的制造也是很不同的，所以这里面我们可以看到一些不同的特征。
再回到汽车行业，我们的理解，如同数字化正改变各行各业的发展模式一样，汽车行业的数字化转型也正在引发和推动汽车工业深刻的变革。
从市场需求来说，我们讲数字化时代里面一个非常重要的变化就是，用户需求变得非常个性化，而且变化非常快，所以怎么感知这个需求，其实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实现敏捷化的要求。汽车产品本身也有重大的变革，它从过去一百年的产品变成一个非常智能化的终端，这里面是一个很大的变化，这样要求从汽车的生产、制造全过程，从研发、生产、销售和服务里面我们都会有大量的变化，比如说从研发里面，以硬件为中心变成以服务为中心的，比如说一个定制，生产里面怎么实现从大批量的复制，变成柔性、高效、规模化的大规模的定制。从销售方面，我们说过去是基于渠道的4S店的，怎么变成基于数据和体验的销售，以及我们建立更高价值的创新的服务链。这都是我们可以看到的数字化与汽车工业结合以后所带来的很多的变化，以及如何通过数字化去适应这种变化。
今天给大家分享几个我们觉得比较重要的，一个是用户的定制C2M，一个是我们可以看到的网联化、智能化带来的变化，还有一个是基于数据的服务和产业链衍生，如何去重构汽车的产业价值体系。当然这里面给大家展示的是一个微笑曲线，可以看到微笑曲线的变化，比如我们讲C2M里面，其实是用户的需求带来这样一个非常大的变化，电动化、网联化和智能化相结合所带来的全新产品的进化和创新的增值。数据服务，从一个新的服务模式和价值链，当然也带来了商业模式的重构。
首先看C2M，其实定制化在整个汽车工业里面一直是很领先的，也不是说刚刚发生，很早的时候可能汽车工业就在探索大规模定制，只不过那时候定制里面是浅度的，不像现在大规模的定制，而且用户的参与，过去也是比较浅的，不像现在用户可以去深度参与，包括汽车一些核心功能的设计。
C2M里面其实是一个非常理想的特点或者一个要求，其实在德国的工业4.0推出的时候，它的第一个考虑就是怎么实现大规模的定制。这里面很关键的，这对生产线、柔性制造能力以及供应链管理提出来极高的挑战。所以数字化的意义在于或者这个阶段的数字化里面我们如何比如通过智能化排产、通过更高水平智能化的柔性制造以及更智能化的工艺管理，能够适配到对所谓的C2M需求，也就是说我们的生产后端怎么能够满足对用户需求敏捷的响应和个性化定制，这个是目前全球做的一个非常重要的探索，当然汽车工业可能是这里面做的最好的，当我们也看到，家电、衣服、家具等里面很多都有，但是复杂性以及对供应链的要求都没有像汽车工业这么深入、这么复杂、影响这么广，所以这是汽车工业里面数字化非常重要的事件，也是引领了全球工业的发展。
另外一个过程里面，我们可以看到过去几年全球的制造业、工业里面都在做的数字化生产，或者我们讲的智能制造、智能生产里面以及这里面既有生产线的部分、研发的部分，也包括供应链的部分，这个部分里面智能化怎么做，这也是数字化非常重要的。当然这里面目前应该说本身汽车工业的自动化信息化水平基本上是制造业里头最高的，在这样一个高水平上如何进一步提升，我们会看到很多新的技术，比如AI技术用于产品的研发、创成性设计。我们看到比如AR、VR技术的应用，还有我们现在讲的5G，像在德国的工厂里面已经拿5G去做汽车的装配，已经目前用的比较多了。在柔性的生产里面，其实和AI的结合，和5G的结合，目前在生产的工艺各个方面也都有很多探索。
当然还有一点非常重要的，就是典型的比如说物流和供应链，我们可以看到，一个供应链可能涉及上万家企业，所以怎么通过人工智能技术实现工业智能化，这一点其实还是非常重要的。另外，像我们也看到区块链技术，比如说区块链技术里面怎么和供应链管理相结合。所以我们看到数字化生产里面，其实汽车工业已经在实现高度自动化的基础上，比如说把人工智能技术、5G技术、区块链技术结合在一起，实现更高水平的智能化、更高水平的柔性化和供应链更高水平的智能化和弹性管理。
在过去这些年中，我们讲汽车的电动化、智能化、网联化是一个非常重要的特征，其实某种特征上它重塑了汽车的基因，因为它使汽车变成和以前完全不同的特质。智能化、网联化很重要的一个特征，它让汽车真正变成了我们所说的智能移动空间，或者说一个智能的生活空间，它变成了我们在办公室和家庭中的第三空间。汽车的网联、智能，它就把汽车和社会各个环节打通了，然后有智能计算，能进行处理了分析，这样就变成了一种新的生活空间和生活方式，这个对汽车变化可能是非常深刻的，再加上电动化部分结合在一起，就构成了汽车工业的一个大方向。
当然汽车智能化、网联化今天我不在这儿去说了，国内外已有太多的实践，我们说这两条路线相互结合，目前我们在中国还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或者说是最主要的一个方向。
另外，我们讲的数据驱动。我们说这轮数字化一个非常关键的特征是数据驱动的。数据是一个关键的生产要素。其实数据驱动里边我们可以看到，开带来很多变化，比如说我们带来了很多新的服务，比如基于数据的后服务市场成为新的高地，某种程度上我们传统的车企也好、造车新势力也好，他都必须要回答如何对汽车数据进行管理，实现更好的服务，这里面也会通过这样的数据去整合供应链，带来技术的升级。所以这样的发展中我们可以看到服务的创新和价值链的延伸，所以我们说有成果经济，通过数据的增值创造一个新的价值，我们讲平台经济，其实汽车变成了一个平台，汽车里面的一些核心系统可能也变成了一个平台。所以如何构建这样一个平台经济，其实就有很多想象的空间。在这个基础上我们看汽车工业和很多产业打通了，除了我们讲的和我们的数字产业打通以外，它和保险、能源等等很多里面就可以进行跨界的融合与创新。其实这个对于汽车工业里面也是一个非常变革性的，因为它让汽车工业变成了一个和经济社会、和生活里面高度关联和连接的这样一个新的工业体系。
所以有的时候我们说数字化转型里面其实有两个特点，一个是看我们连接的范围能有多大，这会决定我们产业价值链延伸的程度；一个是数据利用的深度，能应用到多深，取决于我们通过数据可以实现增值的程度。所以这两者来说，无论是说连接的范围、还是我们说数据利用的程度，我觉得在汽车工业里面都是在所有的工业门类中是非常领先的。
在这里面其实我们可以看到一个很有意思的，就是我们说传统的汽车厂商和造车新势力，左边这个图我记得几年前在一个会议上分享过，这是10年前美国的一个工业讨论，当时通用汽车提出汽车基因的变化，当时列了几个，像电动的、像连接的、像个性化定制等等，这其中的一个思考是虽然汽车产品本质上已有很大的变化。右边这个图是我们数字化转型双曲线，这里面我们提出，有些企业里面一开始数字原生就比较高的，比如互联网企业、通信企业。还有一部分企业是传统企业，开始数字化水平不是很高的，但是这个过程中由于数字化转型其实处于相互交织的局面，我们说开始有赋能者，它可能是数字技术供给，有转型者，转型者也会变成赋能者，比如说我们传统的汽车工业里面，它通过这样的转型也可以做成一个数字赋能的提供者，所以这是一个我们可以看到的变化。这个变化中其实传统厂商和造车新势力在数字化转型和发展中是殊途同归的，传统汽车厂商最核心的是汽车制造技术、汽车工业技术，这些工业技术如何去实现智能化，以及在连接更多产业各个资源实现连接的扩展以及数据的利用，它也变成了一个数字化的汽车厂商。我们造车新势力基本上都是来源于数字技术，它一开始数字原生程度是比较高的，对数据和数字技术利用程度也是比较高的。它需要理解的就是，把这些数字技术和汽车工业传统的各个流程、各个核心的工艺去结合，是这么去结合，当然这个结合里面又和汽车电动化结合在一起。
不管怎么说，无论是通过智能制造，以智能制造作为出发点去实现我们整个的数字化转型、实现整个全产业链的创新，还是说我们以数据的应用、以产品的智能化为切口，再去实现整个全产业的打造，我觉得最终是回到我们一个共同的目标，是实现汽车工业的数字化和智能化的转型。
最后提一下，其实数字化转型是一个系统性变革，它既涉及到技术，但是最核心的还是我们产业的价值、运营的转型和商业的变革，当然这里面非常重要的是，汽车企业的组织也会面临变革，所以这个过程中对企业来说，数字化转型的战略设计是非常重要的，在战略设计指导下业务的转型是非常关键的，因为这是价值的所在。另外，围绕业务的转型如何实现运营的转型，这点非常关键。
最后一点对汽车数字化转型也很重要的，由于汽车连接范围的扩展，变成一个开环的产品，然后又高度的智能化，所以安全变得特别重要，所以汽车工业特别是作为汽车一个产品，智能网联汽车产品的安全是未来一个非常重要的，所以在车联网也好、智能网联汽车也好这也是必须要解决和回答的问题。
以上就是我的分享。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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