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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8月5日,加拿大财政部启动关于碳边境调节机制(BCA,Border Carbon Adjustments for Canada)的探索咨询并向国民征求意见。这意味着,自欧盟启动“碳边境调节机制”(CBMA)后,又一个中国的主要贸易伙伴启动了“碳税”机制。这一机制对从中国进口的无明确“绿色能源”标志使用燃煤发电生产的出口产品,可能会征收高额碳排放税。
报告引文表示,应对气候变化是全球的当务之急,加拿大正在尽自己的一份力量致力于实现气候雄心并提高碳价格以实现气候目标。随着加拿大和其他国家努力履行其国际气候承诺,各国之间不可避免地会在实施方法和速度方面存在差异。一个新出现的关键挑战是如何以协调的方式解决这些差异,以实现降低温室气体排放的结果,同时既减轻对国际贸易的压力,又不会无意中削弱加拿大的全球竞争力。帮助实现这一目标需要建立碳边境调节机制 (BCA)。
根据《巴黎协定》,各国需要每五年提交一次更具雄心的气候目标(称为NDC,国家自主贡献)。针对需要采取更具雄心的气候行动的科学证据(参考IPCC报告),今年,所有国家都被要求通过更新的国家自主贡献来增加其碳减排目标。2021 年 4 月 22 日,加拿大总理特鲁多宣布了到 2030 年比 2005 年水平减少 40-45% 的更新目标,并于 2021 年 7 月 12 日正式向联合国提交了这项新的国家自主贡献。为了支持实现加拿大 2030 年气候目标,并使该国走上到 2050 年实现净零排放的道路,加拿大政府于 2020 年 12 月发布了强化的气候计划“健康的环境和健康的经济”(A Healthy Environment and a Healthy Economy)报告。
这一增强的气候变化计划是 2016 年泛加拿大清洁增长和气候变化框架的后续行动,是加拿大有史以来第一个减少温室气体排放的国家计划。加拿大联邦政府与各省和地区一起制定了一项支持清洁技术的计划,有助于适应不断变化的气候。该计划将碳污染定价作为基础支柱,决定到 2022 年碳价格达到 50 美元/吨。并确定碳定价在加拿大强化的气候变化计划中持续发挥核心作用。2021 年 7 月,政府确认加拿大的碳价将在 2022 年之后每年继续上涨 15 美元,直到 2030 年达到 170 美元/吨。除了在加拿大加强气候计划中宣布的 150 亿美元投资外,2021 年预算还承诺投入 176 亿美元用于绿色复苏,以创造就业机会、建设清洁经济和应对气候变化。这包括政府对家庭能源改造的支持、加快碳捕获、利用和储存的新税收措施以及对大型排放国脱碳投资的重大承诺。
随着加拿大和其他国家努力履行其国际气候承诺,各国之间不可避免地会在实施方法和速度方面存在差异。加拿大认为各国可以通过不同的方式采取行动,需要考虑的是如何将这些方法结合在一起。加拿大政府致力于确保以对本国公司和消费者公平和可预测的方式实现加拿大向低碳经济的过渡,并支持加拿大的国际竞争力。2020 年秋季,加拿大政府宣布有意探索边境碳调整 (BCA)机制 的潜力,作为加拿大向低碳经济转型的一部分。政府首先在 2020 年秋季的经济声明中表示,最近在 2021 年预算中表示,它将与志同道合的国家合作,考虑如何将这种方法纳入更广泛的战略,以符合在公平和开放的贸易体系中,保持加拿大竞争力的方式来实现气候目标。2021 年预算还宣布政府打算就 BCA 进行磋商。
新的咨询文件表示,这不是加拿大可以单独解决的问题。与制定了气候雄心的国家,特别是与主要贸易伙伴进行讨论也非常重要,因为这些伙伴面临着同样的挑战。欧盟在今年已经通过了关于碳边界调整机制(CBMA)的立法提案,在碳边境税方面向前迈出了重要一步。此外,加拿大总理和美国总统于 2021 年 2 月同意了一份更新的美加伙伴关系路线图,其中两国承诺共同努力应对气候政策上的差异对全球贸易的影响。
政府发布CBA咨询报告,希望听取加拿大人的意见,并能与应对气候变化挑战的国际伙伴共同合作,并对BCA 是什么及其运作方式达成共识。报告介绍了不同类型的 BCA,它们旨在实现的目标,并从三个主要角度考虑 BC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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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境成果——将 BCA 添加到加拿大的气候政策工具箱中,具体如何在加拿大现有的气候变化政策的基础上实现同等或更好的环境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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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济压力——BCA 可能产生的经济影响,以及这些影响在部门和地区之间的分布,包括对消费者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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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际参与和贸易关系——加拿大作为一个依赖贸易的经济体,BCA 可能如何影响加拿大的贸易关系,以及与贸易伙伴就 BCA 合作需要进一步工作的领域。
报告在上述思考之上又向前迈进了一步,即如何在气候变化政策方面与国际合作伙伴协调具体方法并确保共同繁荣。
报告指出,碳边界税BCA 通常可以采用以下形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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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来自没有碳定价或采用较低碳价格的国家的商品征收的进口费用,以确保它们面临与适用于国内生产商的费用相似的碳成本(例如生产商品产生的每单位排放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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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可以对进口商品应用碳价格的措施,包括对高碳国内的进口产品征收国内税或费用,或者要求根据进口商品的碳强度购买碳排放配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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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向生产商提供出口退税,以便国内生产的商品与来自碳定价有限或没有碳定价的国家的商品在国外市场平等竞争。
在加拿大现行的碳定价体系下,通过设计一些国内定价体系可减轻碳泄漏风险。风险最大的行业(即排放密集型和贸易暴露行业 (EITE))受碳定价的约束,但通常不会面临完全的排放定价。此外,政府为减排技术投资提供财政支持,从而改善 EITE 部门的环境绩效,并为工业创新提供更广泛的支持,以帮助提高竞争力。随着包括加拿大在内的国家加紧应对气候变化,他们需要考虑最佳政策和工具组合,以实现温室气体减排,同时减轻碳泄漏风险。BCA 可以提供一种有用的工具,可以作为现有减轻碳泄漏方法的附加选项或替代选项。
EITE 各部门和行业的生产对加拿大经济的贡献从 9.2% 到 10.6% 不等,以它们的总增加值占 GDP 总额的比例来衡量。上图显示了每个 EITE 部门对 GDP 的贡献。
按 EITE 部门和行业划分的进出口情况
在加拿大政府探索 BCA 的作用时,重要的考虑因素分为三个主要类别:环境、经济和国际贸易。
比如在环境考虑方面,BCA 能否使国内气候政策能够比现有的碳泄漏缓解措施更好地支持加拿大的碳减排(包括对技术创新的激励措施)? BCA 可能产生的成本是否会给下游行业带来新的碳泄漏风险?加拿大 BCA 能否激励其他司法管辖区采用更雄心勃勃的气候政策并为全球温室气体减排工作做出贡献?
在经济考虑方面,BCA 是否比现有的碳泄漏缓解措施更有效,以提高加拿大生产商的竞争力?BCA 是否会给下游行业带来竞争压力问题?对加拿大消费者有何影响?
特别是国际贸易方面的考虑,作为影响贸易产品的措施,BCA 将受加拿大国际贸易法义务的约束(例如,根据世界贸易组织协定和加拿大的自由贸易协定)。作为依赖贸易的经济体,加拿大必须考虑 BCA 将如何更广泛地影响贸易关系和多边贸易体系。加拿大必须与主要贸易伙伴以及那些采取气候雄心行动的贸易伙伴合作向前迈进,以确保具有气候雄心的伙伴之间的自由和开放贸易持续受益。 比如需要考虑加拿大与贸易伙伴的国际交往时出现的问题,如:加拿大是否有机会与其他探索 BCA 的国家结盟? 采用 BCA 会给加拿大的贸易关系带来哪些风险? 如何设计 BCA 以符合加拿大的国际贸易法义务?BCA 是否应该为来自某些发展中国家或也在采取雄心勃勃的措施减少温室气体排放的国家的进口提供豁免(或其他灵活性)?
对于碳税的问题,加拿大皇家银行(RBC,Royal Bank of Canada)的一份报告指出,对碳密集型进口产品征税的想法虽然正在全球范围内获得认可,但这可能会损害加拿大的出口密集型产业。同上面的咨询报告一样,排放密集型和贸易暴露行业 (EITE)是受碳定价的约束风险最大的行业,但通常不会面临完全的排放定价。因此报告指出,加拿大虽然不会受到欧盟最近提出的世界上首个碳边境定价计划的沉重打击。但考虑到加拿大在排放方面的中等表现,更广泛地实施边境碳调节机制,可能对加拿大高度暴露于贸易的经济构成重大挑战。此外,虽然加拿大的国内碳定价制度应该有助于使其免受新的基于碳的贸易规则的影响,但各国使用边境碳税来惩罚气候落后者和地缘政治对手的努力可能会付出代价。报告建议,加拿大应推动边境碳税方面的国际合作,以保护国内产业,同时推动气候目标的国际进展。
RBC报告认为,加拿大对欧盟的工业出口份额相对较小(约占工业产品出口总额的 5%),这表明它不会面临欧盟拟议政策的巨大挑战。能源开采和采矿——加拿大的两个关键产业——甚至最初都不是欧盟当前计划的目标。
但更广泛的边境碳调节税的威胁——尤其是来自美国的——可能对加拿大高度暴露于贸易的工业部门产生重大的直接宏观影响。加拿大八个主要行业创造的经济价值有一半以上用于出口。
RBC的报告认为,考虑到一些国家可能利用边境碳调节机制,使加拿大工业处于不利地位并加剧贸易紧张局势的风险,加拿大联邦政府应推动 G7 合作。它还可以利用现任美国政府在关键贸易问题上与盟友合作的愿望,积极共同制定北美边境碳调节机制。
加拿大作为一个已经为国内碳定价的国家,确保国内工业有一个公平的竞争环境符合该国的利益。边境碳调节可以做到这一点,同时通过更高的国内工业排放定价促进实现净零的更广泛进展。虽然较高的碳价格可能会在短期内挑战加拿大的国内产业,但其所需的投资和创新支持绿色经济中的长期产业竞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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